江暧依

生肖神 女将军X战马 喜欢一些甜甜日常

  北疆的捷报和程绯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,听说王后日日都合不上眼,朝廷也传了许多圣令和赏赐来慰问,我知道,国主想让她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我也想,可我知道她不会。因为岷江那头还有恶狼在虎视眈眈她的国土和子民。

       程绯下不了床,只得让我帮她回信。她昏睡的这些日子里,夜夜惊梦,都在呼唤爹娘,京都已成了遥不可及的思乡梦,好多人已经忘了,驰骋沙场的女将军从前也是任性爱撒娇的嫡公主。

       自她清醒后,我去收集了许多关于京城的话本和乐谱,程绯说她字看久了头昏,于是让我日日将话本念给她听。只是她的要求有点高,每次我读的时候她总喜欢纠正我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北城主!这句读错啦!”她将话本夺去坐起来道:“这女子说,'爹爹,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穷小子呢,我就是嫁给他嘛!’”她将这话本中女子的娇纵模仿的活灵活现,还让我也学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看着她满脸的期待,无奈的笑了笑,只得尖着嗓子学着她的语气也“娇纵”了一番。她听完捂着肚子笑了好久,我羞愧之下还得提醒她注意不要撕裂了伤口。

       程绯卧床休息了半月有余,终于能下床走动了。一日,她突然兴起想去跑马场看看。说实话,我虽也是马儿,但其实是不愿和程绯去同类聚集的地方的,它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同类精怪化形,到时候叽叽喳喳的议论吵得我头疼。可又不放心程绯一个人,以防她兴起又去跑马。

        北疆的战马长年在广阔的草原奔驰,个个都高大矫健,气宇轩昂。一眼望去,十分有气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去!我去我去我去!快看啊大家,同类化形的兄弟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厉害这小子!这张脸化的真好,看着细皮嫩肉的,是不是从南方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兄弟们!咱们是黑皮,虽然化不出这么好看,但是头发肯定是黑的!嘿嘿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我假装听不见它们的话,跟在程绯和食马人的后面。程绯很重视我们战马的供应,毕竟草原作战,骑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   “北疆的马儿和咱们京都的马儿是不一样,肉肉都结实些。”程绯一边摸着一匹棕马的背一边对我道。

       那棕马高兴的快把尾巴甩断了,“嘿嘿嘿嘿,将军夸我了,兄弟们我出息了!!!”

       我漠然地看着他,向程绯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我听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是的,我很不开心,且非常不爽。

       我们做马儿的最重要的是速度!光长肉有什么好的?不怕硌着主人吗?

       那棕马还在不知死活的仰头吆喝,我气得扯了它几根鬃毛。 

       但随后,我又听见程绯道,“不过还是我的逐安最好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....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我顿时停下了作恶的手,默默的把那几根鬃毛放了回去。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说:“嗯…都那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绯盯着我看了看,好像在憋笑。  随后她走过来对我说:

       “北城主,你知不知道,你很容易脸红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我一时懵在原地,强装镇定的偏过头。周围又开始叽叽喳喳: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像是诶,将军又不是夸他,他为什么脸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感觉他脸更红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没有边界感的同类真的会很烦马。此后,我常常想我化形这么顺利是不是因为我话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日子里,我还陪程绯去了一次边陲的小城。边城百姓不多,但也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尤其是这两年,战线北移,城中百姓日子越来越好过,也开起了夜市教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绯很高兴,拉着我逛了几家铺子,买了好多京城传过来的话本书稿,还尝了好几杯胡酒。

        胡人的酒烈,今夜又起了风,我正准备拉她回营帐,她却跑到前方的人群里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女娘们瞧一瞧,看一看啊,扎辫子比赛嘞,第一甲可得京城盛行的平安络哦!”

         边城的男子以发多发长为美,所以历来有女娘为心爱的男子簪发的习俗。

        我顿时大感不妙,程绯很喜欢遍小辫儿,从前在宫中时所有小宫女的头发甚至连我的鬃毛都没有逃过她的手。果然,她一听这吆喝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,对我道:

       “北城主,我们也去参加!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一向很难拒绝她的话,可为难的是我是一头白发,必定会遭人非议,我有些害怕,低头拉住她的衣袖,小声道:“可是我是白头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,牵着我走到场中央笑着说:

        “白发如云丝,我特别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绯的手不大,我能感到她很认真,即使有点手忙脚乱,还是很小心的没有弄疼我。因为长年拿兵器,她的手上长的有小茧,穿过我头发时带来阵阵麻意。

       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,我感觉我的脸和耳朵像有炭火烧过样坐立不安,希望她没有发现我的异常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绯最后还是不负我的“重望”,得了最后一名,她实在对此缺少天赋。

  虽然如此,我还是很开心。从前我还一直担心初见之时的辫子不够牢固,维持不了太久。我对程绯送的所有东西总是会有莫名的执念,要好生珍重,留久点才是。

       可她好像很介意,回来的路上有些闷闷不乐。我忘了,程绯也不过二十来岁,也有少年心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殿下,你的奖励。”我将在路上悄悄买的平安络递给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愣了愣,没有接,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自在地说:“最后一名也有奖励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认真地看着她,月夜下,秋风拂柳,都不及她的眉眼温柔。我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小辫上说:

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,我很喜欢它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最后一名,殿下。无论做什么,我心中的桂冠永远都是你,也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很清楚,能这样安稳陪伴程绯的时间正在飞速流逝。我虽知这只是黄粱一梦,但却甘愿沉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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